北京知识产权法院

行政判决书

​（2020）京73行初16228号

    原告：北京清泉出山饮品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大兴区隆盛大街4号院1号楼4层5单元4090

    法定代表人：邸杰，董事长。（未到庭）

    委托诉讼代理人：王国强，北京市京泽律师事务所律师。（到庭）

    委托诉讼代理人：张肖钦，北京市京泽律师事务所律师。（到庭）

    被告：国家知识产权局，住所地北京市海淀区蓟门桥西土城路6号。

    法定代表人：申长雨，局长。（未到庭）

    委托诉讼代理人：孟原玉，该局审查员。（到庭）

    第三人：小米科技有限责任公司，住所地北京市海淀区西二旗中路3 3号院6号楼6层006号。

    法定代表人：雷军，董事长。（未到庭）

    委托诉讼代理人：魏群，北京尚伦律师事务所律师。（到庭）

    委托诉讼代理人：王莉，北京尚伦律师事务所律师。（未到庭）

    案由：商标权无效宣告请求行政纠纷

    被诉裁定：商评字[2020]第255187号关于第25789474号“小米”商标（简称诉争商标）无效宣告请求裁定

    被诉裁定作出时间：2020年10月10日

    本院受理时间：2020年11月17日

    开庭审理时间：2021年11月18日

    被诉裁定认定：本案实体应适用2013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商标法》（简称2013年商标法），程序应适用201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商标法》（简称2019年商标法）。诉争商标未构成2013年商标法第十一条第一款第（二）项、第十条第一款第（七）项规定之情形。裁定诉争商标予以维持。

    原告不服被诉裁定，诉称：一、小米是常见的五谷之一，是极为常见的饮料原料。二、商品原料名称商标上没有显著性，对诉争商标应当宣告无效。三、小米使用于饮料、水等商品上，明显会误导公众或者存在一定欺骗性。故请求法院判决撤销被诉裁定，并判令被告重新作出裁定。

    被告辩称：被诉裁定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作出程序合法，请求法院予以维持，并驳回原告诉讼请求。

    第三人述称：被诉裁定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作出程序合法，请求法院予以维持，并驳回原告诉讼请求。

    本院经审理查明：

    一、诉争商标

    1．注册人：第三人

    2．注册号：25789474

    3．申请日期：2017年8月10日

    4．专用权限限至：2028年8月6日

    5．标志：
                 
    6．核定使用商品（第32类，类似群3201-3203）：矿泉水配料、汽水制作用配料、烈性酒配料、制啤酒用蛇麻子汁、啤酒、无酒精饮料、水（饮料）、奶茶（非奶为主）、豆类饮料、饮料制作配料（截止）

    二、其他事实

    2019年11月13日原告请求被告宣告诉争商标无效，并提交以下主要证据：

    1．“小米饮料”在中国知网的检索结果；

    2．“小米饮料”的相关专业论文；

    3．“小米饮料”相关专利检索结果；

    4．“保加利亚布扎”的百度百科词条；

    5．“得莫利小米布扎”在电商渠道的销售情况；

    6. 2014年新华网对“得莫利小米布扎”的报道；

    7．辽宁香香（集团）食品有限公司生产的“谷色谷香小米乳”饮料；

    8．“谷色谷香小米乳”已经开发出多种口味和包装；

    9．“谷色谷香小米乳”的销售情况；

    10．媒体报道检索报告等；

    11．在先裁定等。

    评审中，第三人向被告提交了以下主要证据：知名度证据、时间戳证据、关于原告“小米可乐”的报道、原告自身宣传等主要证据。

    诉讼中，原告向本院提交以下主要证据：

    1．“小米饮料”在京东、淘宝商品搜索结果，百度“小米饮料生产”“小米饮料制作”搜索结果，“小米饮料”等百度百科；

    2．在先判决；

    3．小米汽车商标初审公告，(2020)粤0305民初11739号案件第三人证据清单、使用证据，民事裁定。

    诉讼中，第三人向本院提交以下主要证据：

    1．第三人“小米”商标被认定为驰名商标的裁定；

    2．百度搜索“小米”搜搜结果；

    3．第三人被称为“小米杂货铺”的网络报道；

    4．百度搜索“小米”“小米可乐”搜搜结果；

    5．原告官方微博博文；

    6．第三人与可口可乐合作报道、网页信息；

    7．网页信息；

    8．原告“小米可乐”等商标信息。

    以上事实，有商标档案、当事人在行政程序和诉讼程序中提交的证据及当事人陈述等在案佐证。

    本院认为：本案实体应适用2013年商标法，程序应适用2019年商标法。

    一、诉争商标申请注册是否违反2013年商标法第十一条第一款第（二）项之规定

    注册商标应具备识别商品或服务来源的显著性。2013商标法第十一条第一款第（二）项规定，仅直接表示商品的质量、主要原料、功能、用途、重量、数量及其他特点的标志不得作为商标注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商标授权确权行政案件若干问题的规定》第十一条规定，商标标志只是或者主要是描逑、说明所使用商品的质量、主要原料、功能、用途、重量、数量、产地等的，人民法院应当认定其属于商标法第十一条第一款第（二）项规定的情形。“小米”本身为一种常见的谷物，可以用于酿造啤酒、制作饮料，核定使用在“啤酒、汽水制作用配料、烈性酒配料、制啤酒用蛇麻子用汁、无酒精饮料、饮料制作配料”等商品上，直接表明了商品的原料等特点，缺乏注册商标应有的显著性。在核定使用的“矿泉水配料、水（饮料）、奶茶（非奶为主）、豆类饮料”商品上未直接表明上商品的质量、主要原料等特点，具备显著性，未违反2013年商标法第十一条第一款第（二）项之规定。

    二、诉争商标申请注册是否违反2013年商标法第十条第一款第（七）项之规定

    2013年商标法第十条第一款第（七）项规定“带有欺骗性，容易使公众对商品的质量等特点或者产地产生误认的”标志不得作为商标使用。所谓“带有欺骗性”是指申请商标所使用的文字、图形等掩盖了该商标所使用的商品或服务在质量、主要原料、功能、用途或产地等方面的真相，使得公众对商品或服务的真相产生错误的认识。“小米”本身为一种谷物，可以用于酿造啤酒、制作饮料，核定使用在啤酒、汽水制作用配料、豆类饮料等商品上，会便相关公众认为啤酒、汽水制作用配料、豆类饮料等商品等原料包括“小米”这种谷物，进而对商品的质量等特点产生误认。因此，诉争商标申请注册违反2013年商标法第十条第一款第（七）项之规定。

    综上，原告的部分起诉理由成立，本院予以支持。被告作出的被诉裁定部分认定有误，本院依法予以撤销。据此，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第七十条第（一）项和第（二）项之规定，本院判决如下：

    一、撤销被告国家知识产权局作出的商评字[2020]第255187号关于第25789474号“小米”商标无效宣告请求裁定；

    二、被告国家知识产权局重新作出裁定。

    案件受理费一百元，由被告国家知识产权局负担（于本判决生效后七日内交纳）。

    如不服本判决，各方当事人可在本判决书送达之日起十五日内，向本院提交上诉状及副本，并交纳上诉案件受理费一百元，上诉于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

审 判 长   杨  潇

人民陪审员  陈月银

人民陪审员  李  瑛

二〇二二年八月二十九日

法官助理   刘  颇

书 记 员    梁  雪